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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末的兩個網路治理會議


一直身處於其中,反而會忘記或來不及要記錄些什麼,而這些事或感想,只有曾經或正在其中的人才有感受。

今年全球網路會議在 COVID-19 疫情的影響之下,幾乎都改為線上會議。我僅知道年初的 Freedom Online Coalition 和 APRICOT 2020 有實際的舉辦之外,二、三月後的會議幾乎都改成線上。我從迦納回來後,也都是連線參與所有的會議。

拜台灣嚴格的防疫政策和人民的高度配合,今年的台灣網路治理論壇會議可能是唯一全球實際舉辦的網路治理會議,也邀請了許多國外的專家連線與會。

不過我今年沒有籌辦任何議程,如果大會有提供視訊會議的話,也許會透過線上會議參與,但大會主辦方也可能因預算考量僅提供實體參與。

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考慮準備參與 11 月的聯合國網路治理會議。原本預定今年在波蘭舉辦,一樣因為疫情改為線上會議,同時把原本約一週的議程,配合全球時差及 High Level 的議程,把會議分為兩個階段。台灣雖不是聯合國成員,但如果透過線上參與也是可以發表意見的,不過也請遵守大會議事守則(Code of Conduct),專心與會。

有幾場議程建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線上參與,而這些討論的內容也較易懂,不會一開口就跟你談DNS 或是 RPKI 或 Routing,不過也是會在不同議程中討論,技術性質的內容則是在技術會議討論,但可以了解到台灣之外的國家、網路基礎架構的維護單位真正重視的議題有哪些,國際與台灣之間所重視的議題差別、台灣有沒有遇到資訊落差的狀況。

我今年投入較多時間在 BPF Cybersecurity 而較少參與 NRI ,但也請大家多參與 NRI 的議程:
有些人會認為 NRI 不重要,我自己是覺得 NRI 其實是了解各國網路治理重點議題的基礎,同時也可以體會到不同經濟體系之間的合作與競爭,往往一場國際會議的實質內容其實是外交戰爭,而不是與會。

當然也可以選擇夜郎自大去其他議程大放厥辭,但自己的親身經驗就是被其他國家的與會人員當做是個井底之蛙。例如台灣似乎很自豪能過著和全球疫情發生前一樣的生活,但歐洲許多國家已漸漸發展出自己的生活模式,並視為日常。已是 Normal life,別再說 New Normal,我相信再沒多久,台灣的狀態可能是 Old time and old style before the pandemic,對其他國家來說雖然是緬懷的舊日美好,但若沉溺於這種自豪的結果,可能無法即時適應世界的變化。

不過我也知道有更多人,早就習慣這種變化了,例如聯合國網路治理論壇、ICANN、APNIC會議,早就可以透過網路參與,只是大家還是喜歡實際與會。

其實近年來因為參與 Diplo Foundation 的課程、國外的線上會議,其實他們已經沒有分線上、實體,更已經習慣於使用各種平台開會。雖然用 ZOOM 開會仍然讓人疲倦,但很早就能感受到線上開會的好處,甚至感受到當國外已經把這種會議進行方式作為日常,而國內仍堅持守舊的美好,計算與會議人數、場次作為 KPI 、收據一定要親筆簽名,這反而更讓我感到疲倦。

有次上課時我們在討論,視訊會議的好處是什麼?最大的優點是與會者不會再被時差、海關、簽證問題所困擾,不用再煩惱簽證費用、到當地與會的生活花費;雖然全球時差依然是難以克服的問題,但已不像以往,會有人因為時差而精神不濟或詞不達意的狀況,會議舉辦方需要用比較多的心力,協調出一個大家腦袋清醒與會的時段。

參與聯合國電子商務週的會議也會發現,每個國家都有自己所重視的議題,有些其實著重在經濟發展、人才的培育,才會再去注意網路發展;參與 Blockchain Revolution Global 2020 才知道有些國家的開發者將中國的數位貨幣政策視為全球標竿。而且我發現,如果不是因為改為線上會議,就算聯合國的系統發了邀請函、通行證給我,我依然是無法參與這些會議的。

不過參與線上會議,的確是非常令人疲倦的一件事。我也是懷念以往至其他國家與會的時光,尤其是去參與 APNIC、APRICOT、APrIGF 和 FOC,這些會議都會見到許多朋友,很多時候僅能藉會議的時間一期一會,那短暫的交流時光,往往是讓人最難忘的回憶。


照片是年初時過境衣索比亞的阿迪斯阿貝巴國際機場,從香港到當地是日出時間,當時大家人心惶惶,擔心疫情擴散,疫情的確嚴重擴散,而我在會議結束後,立即從迦納過境土耳其逃回台灣,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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