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前，輕鬆聊聊天

這張圖片是Readmoo讀墨電子書統計我個人在2022年的閱讀經歷。我在2022年，透過Readmoo 買了8本書，而閱讀時間最久的是《注意力商人》，我最常在該平台閱讀電子書的時間是下午1點到2點，也多在星期六閱讀。

會特別強調在「該平台」，是估計它的計算來源是根據他們的應用程式(APP)和電子書閱讀器，我不止透過他們的閱讀器，我在平板上也有安裝該平台閱讀電子書的APP，而我的平板上還有 Google Playbook、博客來、KOBO、Kindle、Ｋono等閱讀應用程式，所以它僅能記錄使用者藉由該平台的服務的使用記錄，並不真的代表我真的只讀完4本書、陪伴我時間最久的是《注意力商人》，如果我可以把剛才列舉的應該程式的記錄都拿出來比較，也許才知道哪個平台使用最久、我是不是真的只讀完了4本書，陪伴我時間最久的是不是《注意力商人》。

你對你產生的資料沒有所有權—你的資料不是你的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狀態，我認為閱讀是非常隱私的事，你可以自一個人的閱讀清單了解對方的個人喜好與關注的議題，所以我並沒有那麼喜歡公開我的書籍清單，但電子書服務可以讓我節省更多的生活空間，所以我不得不妥協與電子書平台分享個人的購買與閱讀記錄，然而這些資訊都掌握在各平台的手上，我沒有管道可以把自己在各平台的閱覽歷程、時數記錄下載下來，頂多是透過平板裝置的統計資訊來比較自己開啟這些APP多少時間。

在許多公開場合的討論裡，很多人會談「資料所有權」(Data Ownership)、「資料主權」(Data Sovereignty)，但大多好高騖遠的談論國家等級的政策，卻連自己的資料都無法掌控，所以內容通常會扭曲的把討論導向「資料在地化」(Data Localisation)，最後可能導致「網路碎片化」(Internet Fragmentation)。由於無法具體的去談要怎麼讓每個使用者能掌控自己所產出的資料，讓每個資料的生產者可以自由靈活使用自己的資料，於是討論的資料經濟其實很空泛，多是以個人和關係人的利益優先，來討論著國家層級的政策，但無法定義出在國家經濟發展、產業發展、改善經濟、經營企業的「資料」，也無法讓每個資料的生產者取得、交換或創造利益。

如果你只把「資料」鎖在資料中心、使用者的儲存載具裡，而資料無法自由流動，那你談的資料經濟其實只是0與1，就像許多人桌上的資料永遠不會到另一個人桌上，或要到另一個人的桌上前，可能還要蓋上10個章。

所以對比較熟悉歐盟政策的人就了解到，歐盟政策的願景是打造「單一數位市場」，以「資料」這個議題來說，他們要創造的是在歐盟境內資料能自由流動，這也便利於人的移動，但為了保護隱私、保護人權、保護歐盟境內的產業，所以有一系列的法案，如耳熟能詳的GDPR、這幾年很熱門的數位市場法(Digital Market Act，DMA)、數位服務法(Digital Service Act，DSA)，還有不同應用所需要的法案、規範、原則，如資料治理法(Data Governance Act， DGA)、資料法案(Data Act)...等，最後還來到讓所有網路技術人員都十分擔心的DNS4EU提案。我們知道不止歐盟有這樣的願景，連中國也是，其實中國和歐盟在這幾年的立法有十分類似的地方，所以也無法兩極化的評論好、壞或認同、否定，只能知道這兩塊大陸在網路科技的立法發展趨勢是十分接近，而且可能會影響其他國家的立法和政策。

以我前面提到的，我想把不同APP上的閱讀歷程整理出來比較、匯入其他APP，這在DSA裡就有規定要提供至少4年的資料讓使用者攜帶至其他平台上使用。我也真希望有這樣的法案讓我可以自由的使用我的資料。

這些業者認為自己提供平台、應用程式、服務，所以「擁有」使用者產出的資料、使用歷程資料，但忽略了如果沒有使用者，你根本也不會有資料拿來商業使用，甚至是談判。

不過我也必須說，Readmoo是有提供獎勵制度的，當我在該平台上閱讀的時間愈久，就可以取得愈多的經驗值，多到我可以用自己的經驗值換(消費)書籍繼續閱讀、繼續使用該平台。另一本《巨頭的詛咒》就是我用該平台的紅利換來的，我自己可以接受這樣的交易，當然我也得同意讓這個平台記錄我的閱讀時數、購買記錄。

好像有點過於嚴肅了，還是講點輕鬆的。

其實我看完自己在MooInk上的閱讀記錄，其實有點難過。在以前沒有電子郵件的年代，我常與自己的同學寫信分享閱讀課外讀物的心得。我印象很深，那個時候明明隔天要模擬考了，我還在熬夜寫信分享我讀了翻譯小說的心得，她總是會分享她所讀的文學作品，像是卡繆、卡夫卡(不是《海邊的卡夫卡》，雖然她也會在信中分享閱讀村上春樹作品的心得)，但最終大家走向不同的路，也就沒有再連絡了。

所以最後當我看到自己能分享的對象只剩下電子書平台時，其實是很感慨的。當我分享在Blog裡，我會看到在大學期中、期末要交讀書心得時，透過搜尋引擎由搜尋書名、關鍵字過來的流量，讓我覺得公開分享自己的閱讀心得十分沒有意義，我更無意在平台上分享，不是因為我寫的人內容多好，而是愈多使用者集中在一個不台上時，只會增加這個平台對出版業者的談判優勢，而我的評論在該平台上可能因此喪失了著作權，還不如自己閱讀、筆記就好。我想我的文章內容含金量、知識量不足以用經濟學裡的「葛萊興法則」(Gresham's Law)來說嘴，但對於最近網路上的內容，除了具可信度的媒體來源外，大多都不太需要多注意，像是某些孤芳自賞、感傷自己生不逢時、各種自怨自艾、酸葡萄、白頭宮女話當年的文字，連看都不想看。多數時候，我會想到《注意力商人》中的這一段話：

曾經有個網路科技業的從業人員告訴我，他喜歡網際網路相關產業的原因之一，就是那些早期的裙帶關係、長幼有序的八股文化還無法滲透到網際網路來，在那個年代裡，只要你有能力就會有機會。然而隨著時間的增加，有能力的人還要看著前面那一長串排隊等著座位、走上舞台的人、資源可能比能力更先被優先納入考量的條件，又回到了傳統企業管理的老舊思維裡，於是網際網路又變得「不好玩」了。

註：本文沒有收受任何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