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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律不是拿來霸凌他人的條件

在我開始接觸網路治理後,便較少在部落格裡談論自己的狀況,現實生活要面臨的家務瑣事與光鮮亮麗的站在國際會議廳中討論網路治理,真的是十分遙遠的距離。

當「整潔的生活」成了奢侈品

因應現代人忙碌的公務,其實有不少家事服務媒介從以往的口耳相傳變成一個媒介平台,從以前要打電話、上電子佈告欄發問找水電工,到現在有水電工的介紹平台,洗衣服除了巷口的自助洗衣店、專業洗衣店,還可以拿去便利商店轉介、倉儲業者也與洗衣服務平台合作,不會清潔廁所和廚房,也有專業的清潔公司為你服務。這麼便利的人生,前提是,你要負擔得起這些費用。

在洗澡後順便拖乾地板是保持浴室乾燥的小動作,尤其是在缺乏通風的古老公寓,一些保持環境乾燥的小動作,是會改變人的心情與行為,「環境心理學」是一門學科,其實孟母三遷的故事應該也算是一種環境心理學的應用。清潔與芳香是讓人喜好的因子,大家可以回想自己就學的歷程裡,是否都會有一個其他孩子們以「不整潔」、「身上有不好聞氣味」而被排擠的孩子,通常這些被霸凌的孩子很可能這些經驗走上偏途,但這有可能因為他們負擔不起基本清潔環境、用品的費用。我不想造成這種偏見,但影視文化和自身的生活經驗一直在給我這樣的偏見,如果有看過電影版的《悲慘世界》,電影開頭的 Fantine 原本是整潔的工廠女工,當她被迫在街頭工作維生時,她的服裝已不是整潔的,而是凌亂、骯髒的,其他在街頭的煙花女甚至要出錢買下她美麗的牙齒與頭髮。

從個人的清潔到環境的清潔,都會影響到人的行為,人是視覺的動物,喜歡接近空曠、清潔、美好、芳香的環境,這是一種本能反應。

就像在去年底聯合國IGF在討論關於如何讓每個人都能負擔得起網路一樣,我在轉身都有問題的浴室裡擦著地板,回想起年初請清潔人員仔細的清理這間浴室和廚房也花了一筆錢,之後得靠自己每天一點一點的維持,但每天回到家就累到快沒力的我們,光是一些家務小事就讓我們精疲力竭。「清潔」一旦變成奢侈品,負擔不起的人只能靠自己辛苦的維持基本水準。Facebook Connectivity 計畫和已停止的 Google Loon 在幫助弱勢國家連結網路,但「清潔」似乎只能靠自己來。

要是沒有開門七件事、不用灑掃洗衣煮飯顧小孩,每個女人都可以是男人心中的女神

以前的人在家裡,可能是「全職的家庭主婦」包辦了一切,有些家庭則是家人共同分工完成,在我父母還是孩子的年代,所有的小孩都要包辦家務事,長男與長女更有可能得隨時遞補家長的工作,就算在我同輩之中,也有人在未成年時就必須承擔「父親」的責任,但「生產」是危及生命的高風險,而現代人也已經不太生孩子,家中可以分攤勞動的人手愈來愈少,僅管科技進步到有掃地機器人、洗碗機、洗衣機等家事自動化的機器來服務,但相對也要一定的花費。

我在閱讀一些採訪報導時,都會很好奇,不論國內外,在訪問女性主管時,都會問及「如何維持家庭與事業的平衡」,在影視文化裡,電影《穿著Prada的惡魔》中強勢的主管 Miranda Priestly 就有一個爭吵不休的家庭,女主角 Andrea 也因不想失去自己的工作機會而與自己的男友分手。但我幾乎很少在以男性為主的電影裡看到這樣的情節,多半是把男主角分手的原因歸咎於女性伴侶身上:愛上男主角的同事或好友、塑造女性伴侶無理取鬧、歇斯底里的負面形象,然後男主角再找到一個夢寐以求的女神為結束,卻沒有後續日常生活的現實。

2018 年 2 月,我在尼泊爾參與 APRICOT,有個女性專屬的餐敘活動,邀請了幾位具代表性的女性,為大家分享她們的經驗。她們一開口就是在感謝家人和先生,讓她們可以參與這些事務;同年 9 月,我在新喀里多尼亞 (New Caledonia )參與 APNIC 46 會議,分享者中有一位女性是當地的電信商,她有6個孩子,大家都請她分享自己如何平衡家庭生活的經驗,但我可能還要複習一下她有沒有分享如何經營自己的電信事業、如何和政府打交道,有些分享者則是感謝自己的父親讓她很早就接觸電腦科學應用。聽著這些感這謝,其實令我很感傷,全球女性,包括我,其實都還活在「父權至上」的觀念裡,從事與參與科技活動對男性來說是稀鬆平常的事,但對女性來說,要感謝家人分攤家務、幫忙照顧小孩,但我卻很少聽見參與科技的女性感謝自己,沒有在男性話語權至上又厭女、把女性當玩物和服務者的科技界裡勇敢的站穩,成為其他女性的榜樣。

我的腦海裡浮現碎嘴代表,大文豪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中形容「社交名媛」的文字:

「後來我才明白,這些無所事事卻又努力用心的女人,其動人之處就在於貢獻出她們的慷慨與才能,以富感情的美貌、營造出的夢想,以及垂手可得的財富,為男人粗糙、缺乏文雅的生活增添珍貴的嵌飾。」

有次在與某個單位的職員一起用餐,席間一位男士討論到他的前女友,說她外表多麼的美艷攝人,但個人衛生卻是多麼的邋遢不堪;說她的流理檯裡有堆積多日未洗的餐具,還自流理檯長出了莫名的生物,冰箱裡的西瓜已放置到發霉看不出原形,房子裡堆積雜物,以致於沒有走路的空間。看他講的既興奮又手舞足蹈,我心裡只有一個問題:「當時你還不是很愛她,願意幫她清理房子?」要一個女性如同女神般站在大眾前,是要花費許多心神和本錢的。在古今中外的小說裡的名女人,多半都是手不碰家務的,你有看過《茶花女》或《曼儂》書中有提到她們做家務的部份嗎?在《紅樓夢》中的女性都成了男人們的玩物,在《聊齋誌異》、台灣民俗傳說裡,那些盡心力在維持家務的女性,不是落得成為只得一個糟糠妻、下堂妻之名,或只有一塊牌坊,反而要化作精怪厲鬼,才能一吐怨情,但男人主導的文化裡,男人對外打拼事業,但女人不止要負責家務,也要求女人是使其身心愉悅的玩物,要女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進得了閨房」。

有一個週六下午,我在組裝我的書桌,因為操作不當,所以掌心佈滿了厚厚的繭,手指頭的皮膚也粗糙長滿了厚皮;昨天一整個晚上,我收完衣服、把衣服丟給洗衣機處理後,便組裝和學習使用掛燙機。整整一週,我因家務和做家務造成的身體酸痛,錯過了一整個 OECD 討論人工智慧政策的線上會議、Chatham House 討論阿富汗情勢的線上會議。這個星期我唯一沒錯過的是 APrIGF 的 MSG 會議,但那天我請假在家,拖著全身酸痛的身體在開會。我想到有些男人們在結婚後會向同事抱怨以往小鳥依人的女友,怎麼變成懶惰的女人?抱怨以往在網路上侃侃而談設計、攝影、文學、美學的女神,怎麼同居後變成情緒化、嘮叨又碎嘴的大媽?有些男性友人會抱怨女友的各種「不當行為」⋯⋯每每我在捷運裡聽到那些對鄰居與親戚八卦碎嘴的女性上班族,我都會想,他們也曾是伴侶心中那位嫻靜美麗的女神。

現實生活真的會讓人不得不看清楚自己的「位置」,那份嫻靜美麗、纖纖細指、學富五車的知識,都需要「時間」來累積、維護,沒有任何人想在眾人表現出狼狽不堪、蓬頭垢面的樣子,也沒有人想被形容為「糟糠之妻」,但男人們似乎只想追求珍貴的嵌飾,卻忘了這些飾品也是需要時間和本錢來保養的。無怪乎已故作家張愛玲女士會在《白玫瑰與紅玫瑰》裡這麼寫著:

「也許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白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這個社會文化要求女性同時要當三頭六臂的家事達人,也要當男人心中擁有美貌和智慧的雅典娜。

「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是要人自律而不是作為霸凌他人的藉口

由於這句是文言文,所以需要查出全部段落以了解上下文的關係,這句話是出自《孟子.離婁上》第八章,討論個人為需要自律自重,而儒家一向是由小處著眼,自律、齊家再談治國及平天下,所以我也不敢斷章取意。我查到如下:

孟子曰:「不仁者可與言哉?安其危而利其菑,樂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與言,則何亡國敗家之有?有孺子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小子聽之!清斯濯纓,濁斯濯足矣,自取之也。』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

在之前則是談到整段話的用意是要人潔身自愛,警剔人要潔身自愛才不會受到人侮辱,同樣的,治國、要國家興盛也是靠自律自重,如果國家內部動亂,自然也會有人群。這整段話的用意是「自律」,而不是作為霸凌他人的藉口。

最近的社會新聞裡,有女性藝人站出來指責其他男性藝人對其性騷擾。這引起社會上不同的聲音,其中一則報導表示,網路上聲援男藝人多且不偏坦女藝人的原因在於女藝人「本身聲名狼籍」。這內容讓我不禁笑了出來,都什麼年代了,還會有人用這個理由來霸凌他人?

已經是 2021 年了,人都是平等的,不應該因為一個人的名聲如何、外表如何去對待一個人,不應該用一個孩子的外表不整潔為由就霸凌、排擠這個孩子,不應該因為一個人聲名狼籍就霸凌或認為他受到霸凌、應該被騷擾。如果我們自認是具有「仁」和「智慧」的人,怎麼會不自律就去霸凌他人?這些報導、留言,讓我看到這個社會的「傳統」教育只保護著「良家」而不是「婦女」。

請不要貼上「女權」的標籤

這兩年來不太喜歡寫關於女性或平權的文章,因為很不喜歡自己被貼上「女權」的標籤,主要的原因是,一旦被被貼上這個標籤,就不會有人找你談其他網路治理議題,或是很多人就會膝反射思考的只想找你談女性或平權的議題,也是我一直以來不想再談平權、參與女性主題活動的原因,又或是只被分派到女權、性別平權的研究議題。

明明自己也不是個女權至上主義者,但只是稍微談論一下狀況,就會因為男性心中不自覺的強烈被剝奪感而遭到戲謔、嘲諷、排擠。這也是許多女性不敢再為同性爭取平權或參與性別平權相關活動的困境。我正試著放過自己,不要讓自己一直投入到家務裡,應該要和同住的人一起分擔,我拿回了我原本要讀的《社會契約》、想再次重讀的《一封未投郵的情書》,找到自己保養手部的用品,希望各位和我自己都有個愉快的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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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政府在談資料跨境傳輸時,台灣需要什麼?

保護個人資料可能是各行各業的一個重要議題,不止增加了企業的資安相關成本也增加了法遵成本。尤其是需要跨國傳輸(個人)資料的企業,除了要配合各國的資料保護法(規範、規則)外,也要擔心資料外洩事件後續的成本,還有許多額外的行政手續。許多國家已經感受到資料流動的重要性,也紛紛的透過數位經濟協議、各種雙邊或多邊協議,來減輕企業跨境傳輸資料時的相關成本,以促進(數位)經濟發展,例如2018年時,美國、墨西哥、加拿大已簽署「美國-墨西哥-加拿大協定」(United States, Mexico, and Canada Agreement),讓這三個國家的企業可以在北美境內自由傳輸資料。 2019年由日本前首安倍晉三在世界經濟論壇和2019年的G20大阪峰會中提出提出「Data Free Flow with Trust」(簡稱DFFT),其核心概念是「基於信任的資料流通」。這樣的概念主要是建立彼此信任的跨境資料傳輸,促進資料自由流動,同時確保對隱私、安全和智慧財產權之信任。 在2019年G20大阪峰會時就已談出了DFFT的發展概念,2021年時已擬定發展的藍圖。當時也討論了所謂的資料在地化、資料主權等議題,並且也有著「資料的連結與使用是可提升生產力的重要因素,限制跨境資料流動,會是國際貿易體系的沉重成本之一,且資料在地化的要求可能會提高企業的生產與法遵成本」之共識。 到了2023年,因當時聯合國網路治理論壇(UN IGF)在日本京都舉辦、及G7日本廣島峰會的緣故,DFFT的概念再次被提出,且被熱烈討論著。G7廣島峰會裡則是建立了夥伴關係機制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for Partnership,IAP),並由OECD擔任協調的單位,來建立所謂的IAP;日本的JICA(Japan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gency)也在UN IGF 中提出執行 DFFT 之相關倡議。 如果有興趣進一步了解DFFT,可以閱讀: Digital Agency, Data Free Flow with Trust (DFFT) , World Economist Forum, Data Free Flow with Trust (DFFT): Paths towards Free and Trusted Data Flows 網路上的資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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